怀揣着信纸,容尘不敢回房,见隔壁一片漆黑,眼前一亮。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倘若当真发现他没了踪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他会藏身于此。况且一墙之隔,也方便他探听动静伺机而动。
轻轻推开门,里面如记忆般无人居住。容尘松了口气,闪身躲入。
将碎纸自怀内掏出,他蹲下身,借着窗边月光一片一片拼着。
正比对着撕痕认真研究该放哪里,忽后颈一凉。猛地回头望去,却见房门紧闭周遭一片黑暗,并无人影。
脑内笛音奏起,吹得心中愈发不安。容尘起身望向木门,看不到一丝光亮。
倘若隔壁有了动静,他应当会听到些声音。最不济隔壁点灯时,以两房距离,从他的方向也能隐约窥见亮光。
他压下不安,愈发迅速地拼着碎纸。
好不容易费力拼完,待看完其上寥寥数语,大失所望。
没有提笛子。
只记下了些猜测与可能,提醒自己小心,从头至尾未提笛子一句。
那他又该如何借助脑内笛音,减缓南音痛苦?
容尘皱眉苦恼着,忽觉肩头一沉,随即一只修长大手自身后伸出,越过他,将地上碎纸拢至一处,拿了起来。
望着那只熟悉的手,容尘脑中一片空白。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水,霎时从头凉至脚。
他木楞地盯着被收走纸片的地板不知该当如何,却觉脖颈一热,伴随着炽热呼吸喷至耳边的,还有那于此刻的他而言如同魔咒般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