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不答。顾笒煊便继续佯装单纯无知,转而问:“大哥哥先前说是为与一人承诺下山,那个人对大哥哥而言很重要吗?”
容尘终于张了口:“重要。”
顾笒煊试探:“有多重要?”
容尘:“比我命重要。”
拥有灭世之能的主角能不重要吗?此界危机存亡,可都系于他一念间呢!
顾笒煊眼眸刹那明亮,灿若晨星。他往容尘身上靠了靠,仰头问他:“那大哥哥,我呢?我比他重要吗?”
发什么疯?自己同自己比?
容尘盯着他,并未作何回答,而是撤了化形术淡声道:“阿煊,别装了。”
“你我都累。”
术法消散,清秀少年被白袍墨发的成年男性取代。一支玉笛握于手中,端的是九天不染尘的神仙之貌,无需做何,单是站在那便无端让人移不开眼。
顾笒煊眼中闪过讶异,随即轻笑一声,现了容貌。黑袍长剑,俊美无双。
“师尊是如何发现的?”
“我未瞎。”容尘道,“况且你都没打算装,就差明明白白告诉我‘我就是冲着您来的’。”
“弟子以为,师尊不会在意我这小小孩童。”顾笒煊道,“也会觉得问这问那的孩子太过聒噪,怕引得师尊不耐,不带弟子回宗,便装乖。”
容尘垂眸盯着他愈发靠近的身躯,以忘忧顶他肩膀防他再往前:“既会装乖,那先前怎的那般凶狠?”
他指的是自己被他关在魔宫那段时日。顾笒煊每次来不是发火便是冷脸,着实没个好脸色,活像见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