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淮相的脖颈,他能感受到男人说话时喉结滚动的震感,麻了半边身体。

“在想……”淮相顿了顿,他的脸在半明不昧的昏暗中,慢慢组织语言回答,“如果我当初没有认出来雪岁是你,你是不是还要等我好久。”

雪岁与星球同岁。自星球诞生于茫茫宇宙间,男人就成为了星球的意志。

也许有几百万年,又也许只有几千年。

这是淮相后来自己用男人的权限翻阅系统资料的时候发现的,但他发现之后没问,男人也没有主动说。

但有时候淮相走神的时候,总爱想起这件事,他不知道男人到底等了他多久,不知道在等待他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当初位面里,他跟069反复推演过,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演算出男人在星球停留了很长时间,而这个时间,大概是等待他到来的缓冲期。

一直到查阅资料的时候,淮相才在恍然间有了个概念,这个“很长时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长。

心脏又有些隐隐作痛,淮相吐出口浊气,抬手覆盖上男人搂在他腰间的手背,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那就等。”

良久,季宴平环在他腰肢上的手紧了紧,一同与他跌进无边的昏暗中,哑声说,“百万年千万年,算不上很久。”

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在当下的情景下显得无比郑重,好像等待中千百万年的时光,只是弹指一挥间。

“不用等我。”淮相呼吸都停顿了,这四个字刚到嘴边,就猛然有些哽咽。

滚烫的热意灼烧着喉管,向四肢百骸扩散,烧地他满脑子只有那句“算不上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