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泪都是隐忍的。
尽管淮相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被翻来覆去一整晚的人是他,可当他看见男人下巴上将落不落的眼泪时,和有点泛红的眼眶时,还是迟疑了下。
“你……”淮相声音嘶哑地可怕,像是被人拿刀钜了一般,艰难地说,“别哭了。”
这话昨天晚上男人还对着他哄过,不过几个小时而已,他又还了回去。
淮相没有哄人的经验。在他印象中,前几个位面、一向属于年长者的男人,不会在他面前暴露出任何脆弱。
因为将弱点袒露出来,无疑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会让人拿捏住死穴和弱点。
男人从来不会犯蠢。
但男人还是同淮相分享过无数次的脆弱,在不同场合的情事里,对方拥住他到达巅峰的那一刻。
“哥哥。”雪岁却执拗地问,“是不是?”
“嗯?”淮相愣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男人在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再一次摆到明面上。
“没有。”淮相和缓地陈述着,“……哥哥最喜欢岁岁。”
哪怕男人将他困在难以挣脱的藤蔓里,恶狠狠地捅穿他,他的答案也还是一样。
闻言,男人仿若松了口气,身体不再紧绷,语气恢复如常:“岁岁也最喜欢哥哥。”
一样的答案,处境却又不相同了。
淮相还想找补点什么话题,以此来缓解真相骤然被戳穿后的尴尬。
只不过他还没开口,就被程阮阮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川哥,你们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