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轻轻一转,从容地将匕首把玩了几圈,刀刃在白日的光线照射下,反射出冷冷的、银白色的光。
看到匕首的那一刹那,一直在心里斡旋的怀疑与难过,悉数从淮相的身上褪去,他的脊背瞬间绷直,时刻紧盯男人的动作。
“是准备威胁我还是杀了我?”他故作松散,神色如常地问,“那我希望是后者。”
沈燕之抬起眼皮,反问道:“如果我回答是呢?”
是那就最好了。
淮相松了口气,如果男人想杀了他,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跟着对方一起去死就好了,反正任务差一点就完成了,他没什么好顾虑的。
只是他的难过和心痛又无可抑制地泛上心头,他从未想过男人对将匕首对准他。在这之前,无论他说出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做出多不符合男人预期的事情,对方也只是淡淡地揭了过去,给予淮相的是无限的包容。
哪怕在知道那些由男人精挑细选的吃食是他要送给沈楚楚的时候,对方除了臭了下脸外,也都由着他去了,他也在所有事情上不吝于对男人的好。
从头到尾数过来,除开上一次出轨外,他都没有生过男人的气,不管男人的要求多么不合理,他总是很乐于去迎合对方,这是他对待爱人独有的方式,在交往中从来不耍性子,他一直坚定不移地爱着这个人。
因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是他留给爱人的,而冷铁卷刃和冷眼相向,从来都是对准敌人的。
从沈燕之拿出匕首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已经开始渐渐崩塌了。
从冷战变成单方面的胁迫。
淮相能良好的接受,但他的心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