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想从淮相那双如水的眸子里看出什么来,但他盯了半晌,对方端的是无任何波澜。
嘲讽的话淮相也听多了,早就刀枪不入,只是面对沈燕之还是有点紧张。
他垂在一侧的手攥紧了掌心,硬着头皮回道:“如果不干盛如丞什么事的话,你能不能……”
淮相的称呼是很大逆不道的,他除了刚见沈燕之的那几面用了敬语之外,其他时候都是直呼沈燕之的大名,以至于现在想向沈燕之示弱,改也改不回来了。
“我自是会查清楚。”沈燕之移开目光,一时间竟心如刀绞,他原也只是猜测,现在倒证实了,他将不爽强压下去,却也无法阻挡怒火,“你倒是愿意为了盛如丞做到这种地步。”
淮相没接下他的话茬,怕沈燕之又生气,只是道:“谢谢。”
沈燕之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几乎要让空气全部凝结成冰,冷漠和尖锐的杀意像山峰一样向他压下来,令人心跳加速,难以喘息。
“沈楚楚,盛如丞。”他从唇齿间挤出两个人名,眼底翻涌着可怖而汹涌的晦暗情绪,“你要为了这两个人付出多少?嗯?哪怕交换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是吗?”
淮相眉眼间流转着让人分辨不出的哀伤,甚至没有出口反驳。
他不是只愿意为沈楚楚和盛如丞做到这种地步的,他想开口告诉男人,曾经他也尝试过将自己的所有交付,不惜压上自己仅剩的一切,但结局在开场即已注定。
淮相不是所向披靡的那个人,他能在学业、事业上面取得常人难以想象的成就,但在感情这件事上,却执拗地可怕,早就将从始至终烙进心里。
他只是忘了,谈恋爱这种事情,之所以称之为恋爱,那就意味着一定会有分开的那天,或早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