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说什么才好呢?
他要说什么才能弥补这个人?
等到将盛家连根拔起,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越想越喘不上气来,现在事物堆积太多,他没把握能好好保护面前的人,唯有加强暗卫守护的强度,才能让他的心稍微好受一点。
可这并不能减轻他的自责和愧疚,他本该将这人好好捧在掌心上的,却因为一时疏忽,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个巨大的屏障。
沈燕之忽然皱眉,感到胸前一阵短闷,垂首清了清嗓子,面色发青。
半晌,他低声咳了起来,再摊开掌心时,赫然是一小滩鲜红的血液。
血液红的让人心肝发颤,在肤色的映衬下尤为显眼,其间还带着血块,外人看了只怕会以为这人已然病入膏肓。
沈燕之面色平静地收起掌心,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地可怕。
肤色愈来愈白,现在已经开始咳血了,这是大限将至的前兆,所幸表现地并不明显,不会有人去特地关注他的肤色,咳血也能避免被发现。
两人在御书房交缠的时间太久,此时已近黄昏,斜阳透过窗柩洒进屋内,在地面刻下一道道暖黄色的斜线,也往沈燕之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朦胧到像在梦里,只能看清轮廓。
男人的皮肤极近透明,在昏黄的背景下泛出点粉色来,恍若民间故事中的神祇,下一秒就要消失。
他一刻也不能停,最多十天,他要打点好一切,为这个人铺上坦坦荡荡的后路。
思及至此,沈燕之站起身,最后再眷恋地看了淮相一眼,慢步走出了屋内。
要扳倒盛家虽然很难,不过他手里掌握了大部分证据,只要过几日分配完封地,事情顺利的话,就可以完全除去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