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醴,本君是奉陛下旨意,接亡国太子入城,你作为北玥的将军,阻拦本君,是想抗旨不成?”
紫衣白发的邪无寐眼尾勾勒出淡淡的紫色,整个人带着魅惑妖孽之姿,唇畔笑容讥诮张扬,仿佛就等着司慕醴说出点大不敬的话,好到御前告他一状。
“国师真会说笑,你说的接,就是让云辞一步一跪入城?恐怕要让国师失望了。本将军赢回来的战利品,我必须亲自带到御前,怎么带,就不劳国师费心。至于你说的抗旨……”腰板端的比站军姿直溜,痞笑道,“本将军又没拦着你,有本事,进去和云辞说,看他一个南韶太子,会不会搭理你的圣旨。”
邪无寐笑意不减,眸瞳中渐变的紫色却暴露出他此刻心情非常糟糕。
反观司慕醴,银甲贴身,白色披风垂落,双手拄剑,剑刃上的血迹已然擦净,但怨气经久不散。结合他剑眉星目,杀意凛然的神态,饶是他没说“靠近者死”,旁人也断不敢当着他的面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邪无寐清楚地知道,等司慕醴回宫后再出来,就是镇国将军了,他们将属于同一级别的人物。
万一落云辞和司慕醴联手,对自己相当不利。
最好,是在司慕醴入宫述职前犯不可饶恕的错,是以让落云辞一步一跪进城的旨意,是他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一个担忧心上人吃苦头,抗旨不遵;一个隐忍负重,丢脸面。
正好。
就在他笑眯眯要进一步激怒司慕醴时,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所有人闻声而动,动作整齐划一朝那位昏迷半月之久的亡国太子看去,然后做出统一张嘴说不出话的动作。
司慕醴最后一个转身。
当看到不久前还躺在床上病怏怏,气息时断时续的人,转眼间成了君临天下,不可亵渎的太子时,他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