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是被人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的,头发披散着,只松松垮垮系着一条青色发带,衣衫凌乱,脚上跑丢了一只鞋,进来时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迷迷瞪瞪的,看着不太靠谱的样子。
司慕醴见惯了他的懒散,不跟他废话,催促道:“快点,他若是出事,你就脱光了绕京城跑三圈!”
此话一出,江水寒瞬间精神了,细腰挺得笔直,脊梁骨嗖嗖冒着寒意。
不是他怂,实在是司慕醴这人,言出必行。
他敢保证,今日的伤患若真死在他手里,司慕醴明日一早就让他出糗。
啧。
不过他还从没见过司慕醴对哪个伤患如此焦急,真让人好奇,值得活阎王严肃对待的人究竟是谁。
抱着好奇的心态,他往软榻上一看,正好落云辞也在看他。
猝不及防的对视惊的江水寒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当场呆住了。
察觉江水寒久久不动,司慕醴的火气蹭蹭蹭往上涨,面色愈加不善,“江水寒,你在看什么?”
江水寒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回神后二话不说,放下药箱准备帮落云辞拔出匕首。
匕首插的深了些,险些没刺透肩胛骨,但对他而言,比这种情况更糟糕的他也见过,落云辞的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很快,三尺长的匕首拔出,在司慕醴的配合下做止血处理。
血水端了出去,司慕醴回来后见江水寒已帮落云辞包扎完,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再看江水寒捏着下巴依然愁眉苦脸,不解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