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年扭头躲开荧惑的手指,倔强的小声辩解:“你心痛是因为焚心,才不是因为我的眼泪……”

荧惑靠着床栏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不一样的,本君分得清。”

顾惜年听得不禁瘪了瘪嘴,到底还是忍不住提起了昨日的事:“那你昨日还那么对我,我流了那么多眼泪,哭了那么久也没见你停下……”

荧惑早已后悔了,闻言很快哑声开口:“抱歉,本君以后再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的事了……但你也不能再去那种地方,本君也会难过啊……”

“可你当初不也找了——”顾惜年下意识继续辩驳,可话说到一半他就顿住了。

不知为何,话题总是会不经意的回到这里,仿若陷入了一个怪圈一般。

顾惜年不由垂眸叹了口气,突然就不想再逃避了。

良久他才重新抬眸看向荧惑,继而轻声开口:“当初你要说的那些话……我如今愿意听了,你可还愿解释?”

荧惑听得不禁惊讶了一瞬,很快颔首:“自然。”

他定定的望着少年,漆黑的眼眸里尽是宠溺:“年年,本君活了八千余年,从始至终,唯一喜欢的是你,唯一不忍心伤害的亦是你。”

“焚心的确是从你身上渡到了本君这里,但最初下毒者所针对的本就是本君,是你因本君遭受了无妄之灾,年年万不可认为是自己害了本君,要怪……只能怪我刚愎自用……”

说着,他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道:“当初焚心折损了本君半数修为,本君不见你的那半个月便是在闭关,闭关后才得知乌蒙与妖族联合,为保你周全,不得以之下便请霜序演了那出戏,目的……只为逼你离开。”

“年年,那夜你说……你不是霜序,你是顾惜年,本君听到了。”

“抱歉,终究还是让你难过了……”

顾惜年早已听得再一次泪眼朦胧,他几乎觉得自己今夜便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