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傻子,堂堂魔君,在他面前放下了全部的尊荣与骄傲。
如果这还不是喜欢,那究竟什么才是?
可若是荧惑当真喜欢他?为何还会再喜欢上另一个人?
难道真的有人是能将一颗心劈成两半去爱人的吗?
顾惜年与荧惑对视了一会儿便率先垂下了眸子。
他逃避般不愿再去多想,只觉得或许当一只没心没肺的凤凰会更轻松些。
察觉到少年的情绪变化,荧惑眸底不由闪过一丝黯然,他始终没忘记自己的职责,直到喂饱胎儿他才将手拿开,又帮少年将薄被盖好,方才哑声开口:“好了,年年好好休息吧,本君先走了。”
顾惜年点了点头,目送荧惑离开,却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当初给凤族写了两封信,第一封是寄出去了,他说他要去昆仑修行,他大哥也如他所言接走了阮桐。
可第二封明明被荧惑截住将信都烧毁了,但大家见他回来却并没有意外,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更是无人提及他去昆仑的事。
莫非……是荧惑?
算了,明日去问问他大哥就都清楚了。
顾惜年压下心中的疑惑,发现自己还是不怎么困,便爬到床边将床底下的册子捞起来继续细细翻阅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抱着册子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床榻边小方几上的火烛燃了一夜,少年也抱着被子哼唧了一夜。
他时一副而咬着唇瓣眉头微蹙的模样,时而又是一脸的嗔怪,显然是陷入了某种极不单纯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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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惜年明明困的很却还是渐渐醒了过来。
因为他的床湿了,他是被冰醒的。
奇了怪了,他的床怎么会湿?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往他床上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