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荧惑无奈叹气,随即轻声反问:“哦?冰面也能照出人影?”
顾惜年:……
这人简直不识好歹,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看破不说破,揭人不揭短!
他垂着头没去看荧惑,却是忍不住气呼呼的剁了下脚:“我说能就能!”
见状,荧惑不由浅浅的笑了下,随即温柔的抬起少年的下颌,用微凉的指腹轻轻的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继而哑声轻哄:“好好好,年年说的都对。”
冰凉的触感在脸上一触而过,顾惜年却莫名觉得越发委屈了,他不由的抬手想将荧惑推开,可看着浑身湿答答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到底是没忍心,只是在荧惑松开他的瞬间便再次低下了头,顿了顿才闷声开口:“你先去把衣服烤干吧……我,我不会偷偷跑掉的。”
虽然清楚的知道这样做是在利用少年的心软,可荧惑却控制不住自己错下去。
那些诛心之言,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的。
可其实他很在意,比谁都在意。
他也会怕,他怕顾惜年真的已经彻底不在意他了。
便不择手段的想要看到少年在意他的样子,即便利用他人心软是多么无耻的做法他也无法克制自己。
“好。”良久,荧惑颔首,随即起身去捡了些干柴点燃便褪下了全部的衣袍,只留一袭玄色亵衣在火堆前烘烤衣服。
顾惜年默默的站在几步之外看着男人的动作,却是看得忍不住直皱眉。
大冷天的,就穿着一件湿亵衣,是顾惜年看一眼都忍不住想打哆嗦的程度。
而且那么厚的衣服被江水浸透,没有几个时辰怎么可能烤的干……
纠结了许久,顾惜年到底还是重新将马车放出来,又找出一件自己的亵衣和狐皮斗篷放到了座椅上。
虽然荧惑穿起来定然不会合身,但总好过冰天雪地里穿着一件打湿的亵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