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链条再如何贵重,寻常却也只有秦楼楚馆中的倌儿姐儿才会佩戴,楚颐向来不在意旁人如何想,从他将钥匙丢进河里的那刻起,就已没想过会再将它取下。

只是顾期年傲气又别扭,若他不愿意戴这种东西,制个扳指戒指什么的也不错。

没曾想,顾期年却丝毫未曾犹豫,立刻开心笑了:“好,那等回京后,我就让仇云将人带到国公府,阿眠送的,我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取下来。”

楚颐被他哄得浑身舒坦,勉强起身吃了些东西,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楚颐在江恕的搀扶下下了楼。

他的精神稍好了一些,身体酸痛却未减轻多少,见大堂内冷冷清清,不过两三桌客人正坐着喝茶,推开江恕的手,缓步走了过去。

桌前的三人正有一句没一句随意聊着,见他过来,二皇子立刻关切询问:“怎么脸色还是如此难看?除了手臂的伤,可还有哪里不适?”

楚颐摇了摇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手立刻被身旁的顾期年在桌下抓住。

他心里微软,手指收拢与顾期年十指相扣,偏头对他笑了笑,再转头时,正好对上唐知衡看过来的目光,只得解释道:“只是有些累。”

唐知衡沉默片刻,扫了一眼对面的顾期年,伸手帮楚颐倒了一杯茶:“嗓子都成什么样子了,先喝杯茶润润吧。”

楚颐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忍不住又低低咳了起来。

二皇子叹气道:“方才我还跟阿年说起此事,梁州人杰地灵,比之衡州更是卧虎藏龙,此次过去干脆就为你好好寻一位大夫,也算是尽了人事。”

楚颐手指微顿,懒懒将茶杯放回了桌上,抬眸与唐知衡交换了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