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颐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顾期年,目光忍不住落在他的唇上,很快又转开,稳了稳呼吸道,“那……走吧。”
顾期年一言不发地垂了垂眸,率先出了门。
他的背影孤绝料峭,在微起的秋风中坚决从容,头也不回地沿着青石板路穿过月亮门,直至消失在转角处。
“嚯,脾气还真够讨厌的,”阿昱不屑道,“眠表兄,顾期年该不会又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楚颐静静看着那道黑衣身影,真是连后背都好看,从小到大都没长歪过,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扶着躺椅的扶手勉强起了身。
“他能找我什么麻烦?”楚颐道,“你别整日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脚挨上地才发现双腿已经酸软无力,失力之下楚颐整个人险些摔倒,他面色苍白,下意识以手撑着椅背轻喘着。
“眠表兄你怎么了,”阿昱连忙上前扶他,惊慌道,“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上次围猎时顾期年与楚颐争执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阿昱忍不住道:“眠表兄你不必给顾期年留面子,上次围场输了投壶还是眠表兄你帮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敢来找你麻烦,若待会儿他再输了,咱们就罚他去湖里游两圈,看看冻不死他。”
楚颐忍不住低低咳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缓了好一会儿后,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客房处于后院最幽静的隐园,沿着半月拱门外的石板路往北走不远便是后花园,楚颐到时,投壶正比赛到最激烈时,唐知衡远远看到他,立马朝他招了招手:“阿颐快来!”
阿衡手里拿了几支箭,漫不经心地挑出三支随手一掷,三箭齐发不偏不倚正落入壶口。
紧接着又是三支依次入了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