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又别扭又爱赌气的人,想让自己好过,真的不能将话藏着掖着,楚颐轻轻拉着顾期年的胳膊,耐心道:“阿衡自十四岁那年起,就经常会噩梦不断,其实也有他小时候的原因,再加上后来……”
他话语顿了顿,没有提起二叔,继续道:“因为我的病,他一直很担心,经常睡不好,才会在我帐中的软塌上将就了几日。”
顾期年抬眸看向他。
“都跟你说过了,我不习惯别人抱我,更不习惯和人同睡,”楚颐笑道,“阿衡向来了解我,他怎么会呢?”
“反倒是你,总是不听话,又气人。”
顾期年沉默下来,许久后才忍不住轻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看着楚颐,小声道:“阿兄没骗我吗?”
“我以后都听话好不好?那阿兄能不能让我再抱一下。”
他虽是问了,却完全没有等楚颐回答的意思,上前将他紧紧抱在怀中,低声在耳旁道:“阿兄饿了吧,先吃东西,然后我们出去走走好吗?被他们一直偷看着,好烦。”
他很快将楚颐放开,见桌上的鸡汤已凉,拿起碗盛起一勺小心喂到了楚颐唇边。
楚颐张嘴吃下,不忘再交代他:“以后不准再对阿衡乱生气了。”
顾期年表情温柔,小心地将一碗鸡汤喂完,又再次执起筷子喂他吃菜。
屋内的论货谈价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时安静地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两人。
锦绣布庄的矮个子老板忍不住悄声道:“完了,你不是说顾小将军玩玩而已吗?怎么都喂上饭了?”
“咱们方才没有怠慢他吧?别又得罪了人……”
刘老板没有回答,张着嘴巴傻愣愣看着,直到两人用完了午膳,与众人道别离开,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