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咳了起来,飞驰的骏马带动着一阵寒风而过,整张脸都被冷风扑得苍白。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顾期年突然勒停了马,似在伺机而动的狼,静等着他的猎物。

楚颐皱了皱眉,随之停了下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看着他。

前方一头肥壮的野鹿跑过,顾期年从箭筒中抽出羽箭,架弓上弦,直直对准了它的方向。

那只鹿身上并无彩绳,只是山林中寻常的猎物,顾期年紧紧拉着弓弦,却半天没有动作,眼看鹿受了惊吓快速逃窜,他依旧只是保持同样的动作不曾动过半分。

楚颐目光微凝,重新驱马上前,才走两步,就见前方的顾期年猝然放下弓,整个人无力撑在马上,浑身颤个不停。

他再次勒停了马。

原来不是不痛,还真的是能忍。

楚颐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策马上前到了他的身旁。

“怎么一个人?”楚颐淡淡道,“方才那只鹿,不想要吗?”

顾期年无力地靠在马上,嘴唇紧抿,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指尖都在轻颤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收敛了神色坐直身体,回头看向他。

“你怎么来了,”他朝楚颐身后看了看,发现并无旁人跟着,神色微缓道,“唐知衡没有与你在一起吗?”

楚颐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苍白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微红的齿痕,有说不出的可怜。

他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阿衡帮我去赢那把弓,我一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陪你如何?”

顾期年脸色微变,下意识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