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鹿猝然倒地,楚颐将手中的弓往地上一丢,下了马。
他扶住马鞍缓缓平复着呼吸,却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胸腔牵扯之下,撕裂般地疼痛,楚颐紧紧蹙眉,苍白的脸上渗出冷汗。
楚颐紧拢着身上的披风,却抵挡不住寒意灌入衣袍,他踉跄着走到一棵树前,慢慢靠坐在地上,随手擦去唇角的血迹,看着不远处地面上轻微的人为痕迹,微微缓着气。
“很难受吗?”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
楚颐抬头看去,不知何时顾期年已到了身前不远处,高坐在马上,正面色沉沉地看着他。
方才他明明未听到任何马蹄声,他何时过来的?
不等反应,顾期年已下了马,从马褡子内取出水袋,缓步朝他走来。
他目光依旧带着狠戾,想要将楚颐生吞活剥一般,语带嘲讽道:“都说那个沈无絮不可信,你偏偏不听,才几日功夫就又咳血不断,若你再如此不听劝,我就……”
“你就如何?”楚颐眉头紧蹙,眼看他越走越近,眸光动了动,淡淡道,“那我听你一回,等回去就换掉沈无絮好不好?”
顾期年脚步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好累,起不来了,”楚颐懒洋洋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来扶我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