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将法这种事对楚颐向来没用,他莫名就觉得顾期年所说的“睡一下”和他想的单纯睡觉是不同的。

从他给自己戴上那条金铃起,顾期年想要的似乎已不再是单纯对他用手段打压报复,而像是换成了另一种方式。

楚颐冷冷道:“即便把我当做男宠,也没有必须为床伴的道理,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把我当何种人?”

顾期年一瞬不瞬看着他,垂眸低笑出声:“床伴?”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似笑非笑道,“只是眼下外面下了雨,出去不便,我才有此一问,世子怎会如此胡思乱想?”

楚颐下意识朝窗外看去,发现乌沉沉的天空似乎更暗了些,细碎的雨点轻打在窗棂,声音轻微。

他冷笑一声,淡淡道:“既如此,你去竹榻上睡。”

顾期年收回撑脸的手,干脆起身吹熄了烛火,一声不吭坐在床边脱起靴子来:“我长手长脚,竹榻上如何能睡着?这张床宽敞,足够睡下你我二人。”

楚颐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缓缓道:“好,既然此处是顾府,自然没有赶你这个主人的道理,那我去睡竹榻好了。”

说完就欲起身下床,却猛然被身旁少年按住。

顾期年倾身上前,俯身将他禁锢在身下,黑发垂在楚颐脸侧,如一匹上好的绸缎,他的双眸在黑暗中有着晦暗的光,仿佛虎视眈眈的狼。

“都说了没把你当床伴……”顾期年声音极轻道,“怎么就不信呢?”

楚颐身体陷进温软的锦被里,双手被抓得死死的,二人距离极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他呼吸微窒,胸腔处撕扯般的疼痛袭来,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