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顾期年的脸,手指停在血迹斑斑的唇上时动作微顿,那日少年向他赔礼时还那么乖,可谁能想到这乖顺的外表下如同所有顾家人一般,一心只想看他死呢?
他收回手,目光落在江植腰间挂着的匕首上。
“匕首给我。”
江植愣了愣,听话地拿下递给了他。
楚颐打开看了看,刀刃锋利,白光乍现,他用指尖轻捻了一下,执着刀柄在掌心比划了一下。
“主人!”江植脸色顿变。
楚颐抬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笑,将匕首丢在了床边桌上。
“本来想着这蛊虫认主,兴许闻到我身上血的味道,能缓解一二,”他淡淡道,“可若无用,那我这血不就白流了。”
但是若叫绫罗来,一去一回途中耽误,顾期年又不知道还能否撑到那时。
楚颐冷声道:“令人收拾东西,即刻回京。”
江植松了口气,恭敬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当初来时本就是轻装上阵,楚颐一声令下,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已经备好,他令人告知了朱湛明,除了画像,其余一概留在了所居的住处内。
至于朝云,楚颐倒真想知道顾氏的安排,想了想道:“你问他可愿一同走?若愿意,等下去帮他赎身。”
江植应了声退下,没多久便过来回话,说朝云从未离开过邑城,担心无法伺候好公子,多谢公子美意。
这便是拒绝了。
楚颐微有诧异,却也懒得深究,安顿好一切,马车很快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