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那日晚上同游夜市,那名借卖花为名的少女为他传信,自以为瞒天过海,在他眼里不过拙劣的小把戏。
再比如,云笙馆周围提前安排的埋伏人员,妄图趁机对他下手,他也权当情趣。
少年这两日如此乖巧听话,设法取得他的信任,他想玩,那楚颐也愿装作一无所知,陪他好好玩玩。
就像那只生人勿近的小白猫,或是那匹伤痕累累依旧不肯服软的烈马,越是野性难驯,就越是有趣。
楚颐微微挑唇道:“有何担心的?好玩就行了。”
马车很快驶离主街,拐进了一条宽敞的小巷。
红袖巷内灯火阑珊,红纱飞扬,二层楼上不时传来琵琶箜篌声,混合着娇笑连连、逢迎喝彩。
越往里走小巷越窄,游人也越多,马车不好前行,他们干脆弃了马车慢慢徒步往里走。
朱湛明和钱老板早一步到了,下了马车在路旁耐心等着,几人同行进了巷子深处的云笙馆,立刻有伶俐的小二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室。
“两位公子快请坐。”
钱老板一边忙着招呼众人,一边温声吩咐小二上菜,等各自坐好了,他又似想起了什么,重又把小二叫来道:“让朝云过来伺候。”
“是是,钱老板稍等片刻。”
等人走了,钱老板又客气道:“今日没有打招呼便私自上门去寻两位公子,实在失礼,稍后等朝云来了,两位公子尽情玩乐,若不满意,旁边梦汐阁还有一年一度的花魁选举,必定不会让两位公子失望。”
朱湛明正低头研究桌上的菜单,听闻立马大声咳嗽了几声,不忘用手肘狠狠撞了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