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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铸剑山庄的人道:“许副使的调令,乃皇命也。更何况,在这皇城底下吃皇粮,难道不比在那荒无人烟的地崖,遭那些个妖魔算计好?”

许若凡并不这么认为。

他知道,他的双亲在地崖之畔,是百姓敬仰的、保护他们安全的大英雄,可来到了京都,却只不过是众多暗流之下,可以随意被捏圆搓扁的两枚棋子,随时可以被销毁和取代……

“我的条件不变。”许若凡轻声道。

……

另一边,魔域,幽冥殿。

渊才将手下的一干叛将整顿好,苍白有力的指节,满怀期待地拾起水月镜,便看到许若凡被困在那金笼阵之中,独自面对着张景锡和镇妖司众人的模样。

祂面上温暖的神色,一点一点消失了。

漆黑干净的眼眸似是浑浊了些,变得很沉,很沉。

一旁的余继轩眼尖地看到,渊那缓缓握拳的手指,同时也听到了,那黑雾中逐渐浮现的混乱声线——

那是渊逐渐失去理智的标志。

余继轩一颤,冷汗忽的从额角滑落下来,人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极低的气压弥散在整个幽冥殿,那黑雾像入了水似的,逐渐化开,吞噬了渊的人身……

渊,是极想进入皇城,找到许若凡的。

虽然那皇城周边,画着无数阵法。那是每一世代最为杰出之阵积累堆叠而成。非但没有妖魔可以穿透,且只要妖魔一触碰,轻则大伤元气,重则尸骨无存。

祂依稀记得,曾经,祂席卷这浩瀚土地,与各门剑士斗得你死我活之时,整个大陆之上,唯一在那场恶斗之中保全的,正是这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