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人能定义白崖的物种如今究竟是什么。

比物种更关键的是，林清并不知道白崖的生命长度。

人类的平均寿命足足是雪豹的四五倍。如果白崖的生命还是按照雪豹物种来计算的话……

林清不愿意再想下去。

拥着白崖肩背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攥紧，又怕被察觉出异样, 只敢小心地揪起一点男人的衣物。

但他们彼此早已心灵相通。就像他能感知到白崖情绪波动一样, 白崖同样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起伏。

白崖很快放开了林清，被海洋馆染成同色的双眸里满是担忧：

“怎么了？”

林清不知道怎么开口, 索性试着掩盖过去。

他端着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镇定，悄悄将颤抖的手藏在身后，故作疑惑地仰起头。

“嗯？什么怎么了？”

白崖没追问，只是执着地直视着林清。

他的眼神太过炽烈, 林清强自镇定的外壳层层崩溃，提着的气也瞬间卸下溃散。

“你还没见过海吧？可惜海洋馆内并没有模拟海洋的样子。我想带你去看看真正的海，母星恢复后也会有广袤无际的海洋, 我们可以一起前往。”

林清的视线并没有落在白崖身上。他好似在自言自语, 声音轻得都快要被馆内最细微的水声盖过了。

白崖有些不明白, 为何分明是轻松愉快的话语, 青年躲闪的目光里竟满是悲意。

他只能先顺从本心，应和着林清的提议：“好，都依你。”

林清的话题却突然一转，尽可能克制着自己的声线，可白崖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隐约的颤抖。

“白崖，你现在算是人类还是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