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研究员们如何吵闹、苏姐如何侧目而视,白崖佁然不动地坐在原位。
医疗舱不时发出平稳的“滴滴”声,林清安安静静地沉睡在仓里。
在医疗舱的精神治愈下,青年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面容逐渐平和。
白崖守在医疗舱旁,注视着青年仍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尾。
他没来由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原来牵挂着医疗舱里的人,是这种感觉么?
是平缓不下来的心跳,和压抑不住的担忧。
他突然很想问问林清,两年多前他将自己从混乱区域捞回来、送入医疗舱急救的时候,也是这样煎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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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崖还记得那个位于寒冬的深夜。
乌云遮住了圆月和星辰,高原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全部笼罩,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北风,将毛发皮肉都吹得生疼。
细碎混乱的脚步声隐藏在风声里,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雪原。
雪豹警惕性强,恶劣的天气更能引起它的警觉。
它察觉到异样,当即便想要离开。
可惜偷猎的人从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像阴魂不散的恶灵,死死咬在雪豹的身后。
砰、砰,象征着不祥与死亡的致命武器发出巨响。
枪声响起的瞬间,子弹扎进雪豹的身躯。
钻心的痛楚传遍全身,血腥味立刻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