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肉眼可见的消瘦,躺在床上,肩胛骨都是硌人的。

他记得昨晚自己睡在束川的床,但是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哪?

他用如柴的瘦手支起身体,慢慢挪下床。

脚还没着地,听到二夫人独特的嘲讽声。

“醒了就继续睡,反正你现在不是副将了,也没事干。”

“你还不知道吧,现在你的副将之位被人代替咯。”

二夫人和她的儿子池永寿进入房间。

母子端着看戏的姿态睥睨他这个病痨。

池高男又坐在了床上,努力挺起肩膀,“我再不济也当过副将,你儿子只会在受欺负了找妈妈……”

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想砂砾从喉咙里摩擦出来一样,又沙哑,又疼。

池永寿一把抓住他领口,“你嘴巴放干净点。”

池高男嗤笑,“戳到你痛处了?妈宝男!”

池永寿握拳,作势打池高男。

他娘急忙拉住他,“别碰他,他身上有病,别被传染了。”

池永寿这才手回手,“你给我等着。”

池高男点头,“好,我等着。”

二夫人用手绢挡住口鼻,嫌弃道:“昨夜打雷,把大公子的卧房劈坏了,眼下府中没合适的地方,只能委屈大公子先住在这。”

池高男不回话,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二夫人白了他一眼,“大公子要是想住好点也好商量,出钱修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