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顾芒说,“我先去拿些干净纱布回来,等会再说。”

阮秋茫然地坐在原地,眼睁睁感受到顾芒的气息逐渐远去,又骤然感受到自己竟然胆大到坐在皇子殿下的床上。

他激灵了一下,反射性跳了下来。

顾芒不在。

阮秋心上陡然拢起乌云,前所未有的焦躁和失落以及自卑自责充斥了内心,比伤口更剧烈的痛楚让他想干呕出来。

做错了,自己怎么能连皇子殿下刚才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阮秋徒劳地滑落在地板上,隐没的翅翼又隐隐探出一角,无意识地划在身体表面,苍白的皮肤有如绽开的曼陀罗花,血丝缠绕在身体。

他绝望地坐在地板上,竟带起些病态的期望来,前些日子时候,他有次故意伤害自己时被皇子殿下察觉,皇子殿下那样温柔地给他处理了伤口。

他已是该被责罚的将死之人。

即便这样,皇子殿下也还会给他处理伤口吗?

“哐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顾芒看到阮秋的伤口,脸一下子黑了,他把纱布和药膏重重放在一边,走向阮秋。

他真是太惯着他了,刚才深夜直取尤瑞首级没受一点伤,结果现在搁这玩自残?

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阮秋感受到顾芒的怒火,心脏一下子安稳下来,刚才因为顾芒离开而抽跳不已的太阳穴也立刻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