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朕如何高兴得起来!”皇帝心思一转,看着身旁的德顺忽然问道,“德顺,你跟着朕多久了?”
“回陛下,也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了啊,”皇帝忽然笑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晋王也要及冠了,等过完年,便叫他回来吧,朕得给他好好办一场及冠礼。”
明明听来是一派温情的场景,但德顺却出了一身冷汗:“是。”
闻逍的生辰在三月末,而二月初时,他便收到了京城的来信,称皇帝思儿心切,记挂着闻逍马上要过二十岁生辰了,自然得给他操办一场及冠礼。
自从接到消息皇帝要召他们回京城后,闻逍便一直冷着脸,浑身的低气压吓得缈州众人都不敢靠近他。
齐广恤养了大半年的伤,原本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现在单单是向闻逍汇报挖掘河道一事的功夫里,他就硬是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头晕目眩,感觉之前地动时被砸过的脑袋又开始晕乎了,连忙请了半天假溜了。
孟临知看得好笑,直到夜深回到小院只剩他和闻逍二人,他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就猜到皇帝会让我们回京城吗,怎么还这么生气?”
闻逍叹了口气,在床沿上坐下:“我不是气他要让我回京城,而是想到他要给我办及冠礼就觉得烦。及冠免不了要取字,而我作为皇子,那自然只能由皇帝来给我取字。”
闻逍的名字当年是李淑妃取的,而表字则是会伴随人一生的第二个名字,闻逍一想到自己的表字要由一个他极度厌恶的人来取,便觉得心烦气躁,压根不想回京城。
孟临知站在闻逍跟前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就为了这事生了一天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