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知不由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这等于是让他和闻逍欠了时禹一个人情。

怪不得时禹以前能被吴崴一路提拔成现任缈州刺史,本事不知道如何,但这心眼时真不少,虽然已经随波逐流放任自己多年,但心里那些小心思却一点都没少,只是都被他藏起来了。

时禹知道孟临知看穿了他的心思,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仅如此,时禹还生怕孟临知拒绝自己,他便用只有他和孟临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孟大人,下官所求也不多,只希望晋王殿下回京以后,有机会能在陛下面前提下官美言几句,顺带再提拔一下下官。”

说到这儿,他还叹了口气,故意伤春悲秋道:“哎……可能下官年纪大了,便总爱怀念年少时的光景,但下官已经很久没见到京城的月亮了,这段日子总不由回忆起少时与家人朋友一起共赏故乡月的场景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临知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而且时禹提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如果能把这次的事办好,无论他提不提这个要求,等他们回京后,自然是愿意多关照这样的能人一些的。

于是孟临知爽快道:“既然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和晋王殿下自然会尽全力。”

时禹和孟临知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时禹也总算松了口气,这不是什么大事,晋王和孟临知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地方诓骗他。

如果这次他把向粮商征粮和缈州这些事处理好,自然又是一桩政绩,到时候晋王殿下顺利回京述职,只需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他晋升的可能性自然会大大提升,实在是一桩美事。

前些年,时禹因为看不到擢升的希望,便每每放任自流,对外事总是保持着不听不看不理不管的心态,但即使如此,他心中的负担和压力却没有减少分毫。

时禹已经沉寂太久了,今天猛地又看到了升职的希望,他忽然觉得整个人都相当亢奋,连一旁的齐广恤都感觉到时禹和孟临知小声交谈几句后便整个人容光焕发,一下子精神气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