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一娄作为京官,又一直干着京兆少尹的职务,显然比久居皇宫的闻逍更了解这些京城内的小道消息,于是他悄声道:“那个孙讯也是个混的,自从五年前娶了虞音后,动辄就是打骂,甚至还有几次在街上就对着虞音又打又踹的。”
“之前有次虞音被当街打得直接晕死过去,差点闹出人命来,有人看不下去,便来廨署状告孙讯,我们也劝着虞音跟孙讯和离,但虞音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是好人家的女子哪有和离的,这一和离,以后她还怎么过日子。”
“后来又有人来替虞音鸣过几次不平,但虞音始终不愿意和离,孙讯又仗着自己是崔大人的外甥而嚣张跋扈、屡教不改,咱们廨署的同僚早就被烦得够呛。说句难听的,之前得知孙讯死了,其实大家都松了口气呢,谁知现在又闹出侵吞嫁妆的事。”
缪一娄说完,便装作不经意地观察着闻逍的神色。
他今天特地把闻逍叫来,其实也是抱着一点私心,毕竟三皇子现在是朝中红人,谁不想巴结巴结,只是一直无从下手。
谁想老天却偏偏给了缪一娄这么个绝妙的机会,闻逍竟然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虽说不一定要结党,但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他又没什么背景,在京中当官,总也得为自己做些打算嘛。
再加上缪一娄也听说过闻逍和崔氏之间不合的传闻,今天自然就想着把这事向闻逍透露一声。
闻逍也品出了缪一娄种种行径中投诚的意思,便对他颔首道:“如此,看来此案背后还有颇多疑点,最近要麻烦缪大人多替本王跑两趟了。”
缪一娄松了口气:“殿下太见外了,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行,你先忙着,本王和孟公子先走一步。”
闻逍今天本就不当值,暂时处理好虞音的事,两人告别缪一娄往外走。
孟临知半垂着脑袋一直思索着什么,连下台阶的时候都魂不守舍,闻逍怕他绊倒摔着,回过身向他伸出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孟临知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闻逍手上,他眉头紧锁道:“我在想虞音的事,你说她为什么不愿意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