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逍知道孟临知在这个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了,却完全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因为闻逍知道,如果孟临知不心软,就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处处帮他,所以他有义务要好好守护孟临知的这份心软。

闻逍的手捂在耳朵上暖烘烘的,孟临知看向他墨黑色的瞳孔,里面倒映着自己犹犹豫豫的表情,与之相反的是却是闻逍脸上真切的担忧。

这一刻,孟临知忽然就不纠结了。

他现在所处的已经不是现代社会了,而是一个人人生而不平等的封建社会,天理王法并不保护每一个人,你不吃人就会被人吃。他既然已经选择了站在闻逍身边,就应该将这些杂念都抛干净,所有不该存在的软弱都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于是孟临知定了定神,他抓住闻逍的手放下,怕闻逍不放心,还开了句玩笑道:“现在我们俩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是主犯,我是从犯,谁也逃不掉。”

闻逍也笑了,他用力地握住孟临知的手:“嗯。”

但遗憾的是,在纭红濒死的时刻,一队巡逻的禁军恰巧出现在了九曲桥附近。

“诶,怎么有人落水了?”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纭红,快把她救上来!”

纭红早已没有力气呼救,两个会水的禁军连忙跳进水中,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纭红拖到岸上。

身为皇仪殿的大宫女,纭红被送去了太医院,但她溺水的时间毕竟太久,肺部积水十分严重,一连昏迷多日才醒来。

但即使如此,她的身体也已经大不如前,憔悴苍白到看起来时日无多,甚至连太医都说如果禁军晚几息发现纭红,那大概是神仙都就不回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孟临知和闻逍正在像之前约定的那样,往北芜宫的角落里栽种下一棵桂花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