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刀尖刺破血肉,纭红吃痛间手一松,那净水瓶便摔到了地上,当啷一声,瓶身顿时四分五裂。
一时间,纭红甚至连胳膊上的伤口都忘了,她瞪大眼睛看着净水瓶中的水沿着碎裂的瓶身渗进土里,气急败坏地一脚将闻逍踹倒在地。
闻逍霎时连人带刀一起跌倒在那一堆瓷碎片上,裸露在外的手腕被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但好歹颈间终于不再有束缚,他猛吸了几口气,却换来一阵阵剧烈地咳嗽。
纭红心烦气躁地将馒头朝闻逍脸上砸去,闻逍抬手一档,那馒头便咕噜着滚进泥地里,纭红骂道:“你这杂种毁了皇后娘娘的晏露还想吃饭?贱女人生的狗杂种,就该像狗一样!”
纭红愤恨地捡起刀,她摩挲着刀柄上的花纹,冷哼一声:“龙游祥云、凤饮醴泉,周国皇族才能用的祥纹。”
她偏头看向闻逍,将沾了血的刀尖对着闻逍上下比划,似乎在思考从哪儿下手更顺手,语气阴森:“怎么,在咱们齐国待腻了,想回周国看看?”
闻逍还未做声,屏幕外的孟临知却被气得气血翻涌,恨不得替闻逍冲上去把纭红踹进北芜宫外的池塘里。
她怎么下得去手,闻逍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啊!
看着倒在地上、手臂还不断渗血的闻逍,孟临知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不论闻逍未来会成为多暴虐狠戾、多心狠手辣的摄政王,但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七岁小孩。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入冷宫,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不要他了,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离世,更不知道这些宫人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他。
此时此刻,闻逍只是个无辜的孩子罢了。
孟临知看向一旁的太监和角落里呼呼大睡的黑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唯纭红马首是瞻的伥鬼没有动作就算了,这狗也就这么看着主人受欺负?
就没人能帮帮闻逍吗?
但转念间,孟临知又想到这故事是他写的,是他安排闻逍在冷宫吃不饱穿不暖,也是他安排闻逍小时候没有任何倚仗、备受欺凌遭人折辱,虽说在书中只是作为背景一笔带过,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在眼前时,他却无法漠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