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爽指了指角落里的小房间。

任齐打开门进去，厕所不大，但是十分整洁。他松了一口气。薄薄的门板，根本隔绝不了声音。一想到别人可能听的见自己排泄的声音，任齐的脸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任齐拧开水龙头，没有一滴水流下来，倒是掉出一些锈黄的渣滓。

他用旁边水桶里的水洗了手，推开门出去。

“出来了？来吃饭吧。“

说是吃饭，其实只是一管营养液。顾又爽想起自己吃过的任齐的便当，现在是没有这个条件的。他自己生活得粗糙，能填饱肚子就行。

任齐接过玻璃试管，里面装着乳白色的液体。“谢谢。”

他已经适应了靠营养液生活的日子。拔掉瓶塞喝一口，任齐僵住了。乳白色的液体像墙灰掺水的口感，难以下咽。明明他之前喝的这个颜色的营养液是酸奶味啊。

任齐看一眼顾又爽，那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异色，像是习以为常的了。

“喝不下么？我明天去给你买新的。”

顾又爽记得黑市里有卖oga特供营养液的，看起来花里胡哨又贵，口感较普通的好。但是口感完全不在顾又爽的考虑范围内。

“没关系，喝这个也没关系的。”任齐赶忙将营养液向嘴里倒，艰难地咽下去，胃部十分抗拒，让他给予作呕。

“喝点水吧。”顾又爽端着杯子递给他。

任齐赶紧接过。他喝了大半杯，放到矮桌上。顾又爽直接端起杯子，全部喝完了。

“你只有一个水杯么？”任齐问。

“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明天带你去买东西。”顾又爽脸上带着笑意，像在回味刚刚水杯中似有若无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