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起身追到门口,望着方祁夏小小的背影逐渐缩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呆愣的坐回床上,奶糖逐渐在他口中化开,他却尝不出一丝丝甜。他的心脏像是破开了一道口子,跟随着方祁夏离开了,寒风从心中那处缺口钻了过去,留下无尽的冷。
方祁夏生我的气了吗?他是不是讨厌我了?他明天还会来吗?
周正无比珍惜能和方祁夏相处的日子,以后难受的时候可以回想这几月短暂的回忆坚持下去。
他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经历孤单困苦的日子,方祁夏是会在那时让他鼓起勇气,并给他活下去的理由的人。
周正从未意识到,方祁夏已经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如果今后再也见不到方祁夏了该怎么办,他真的能有魄力把方祁夏的影子完完整整的从心脏里摘除吗?这就是所谓的不安的情绪的吗?
痛苦的波浪拍打着周正的胸口,就像白云接二连三地匆忙掠过骤雨后的天空。
那种痛苦时而勒紧周正的心脏,时而又放松开来,让他的脉搏起伏不定,仿佛浑身的力气已经顺着手指尖溜走,连思考都无法继续。
方祁夏一边“呜呜”的哭,一边跑到刘同洲的车旁。
他苦着一张漂亮的小脸,精巧的五官皱巴巴的,像是一块被泡软的海绵,轻轻挤一挤,就有一串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好像经受了莫大的伤心,整个人委屈的不行。
刘同洲把他抱上副驾驶,看见他哭得像只小花猫,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忙拿卫生纸给他擦脸,又问:“怎么了夏夏?谁欺负我们夏夏了?”
方祁夏只能摇头,断断续续的抽噎让他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