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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一个瞬间,他听到了一声堪称天籁的声音:“文殊奴?”

第一时间,萧楫舟还以为他听错了。可当他下意识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雪地中当真有一个人影在等着他。

齐滺还穿着那件白狐大氅,白靴上还带着洛阳宫外沾染的泥土,意齐滺的喜洁程度来推测,如果齐滺回到过隆德殿,他一定会将身上的衣衫换个遍。

也就是说,齐滺一直都没有回过隆德殿,他在万安殿里坐了多久,齐滺就在外面的风雪中站了多久。

萧楫舟大步走向齐滺,先是摸着齐滺的脸,又摸了摸齐滺的手,确认齐滺的脸和手还算温热,他才勉强放下了心。

紧张褪去,萧楫舟才皱着眉说:“不是说让你先回去?这里这么冷,冻病了怎么办?”

“哪有这么脆弱。”齐滺挽着萧楫舟的胳膊,晃晃悠悠地撒娇,“我就想站在这里,让你一出来就看见我。”

萧楫舟的心瞬间就软了下去。他无可奈何地点着齐滺的鼻尖,叹息着说了一句:“你啊……”

下一瞬,萧楫舟将齐滺抱在怀里。他轻轻地嗅着齐滺的发香,闷闷地说:“阿滺,我好像,只有你了……”

齐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虽然从看到萧楫舟从万安殿出来时的脸色就能猜出他和元沚的谈话并不是很愉快,但是一听到萧楫舟用这样颓然的语气说出这样难过的话,齐滺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疼起来。

他下意识回抱住萧楫舟,说:“我永远都在这里。”

萧楫舟闷闷地说:“我、我也不是不理解她,我明白,她贵为公主却要在国破家亡之后委身仇人,必然是心里有恨。”

“我知道,她恨慕容皇后亲手杀死了西齐灵帝,恨父皇抢走了西齐恭帝的皇位,恨大梁北伐突勒害死了她的外祖与母亲,我从来都知道,她是一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