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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磬将姚芰衣送出门的时候,忍不住说道:“表哥,你也太大胆了吧,你怎么敢这么和陛下说话?”

姚芰衣却没有回答他,反而抿着唇一言不发。受到了冷遇,元磬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表哥……”

姚芰衣忽而顿住。无人往来的小巷子里,姚芰衣清淡的目光落在元磬身上:“这里没有别人,也没有内外侯官,你无需如此惺惺作态。”

元磬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他的目光锐利起来,脸上原本阳光的笑意已是半分不见:“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姚芰衣就这样看着他,竟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我有一件事不懂。大丈夫何患无妻,故而姑父对姑姑不好,我理解。可是你呢?”

姚芰衣的眉头微微蹙起,眉眼却依旧精致:“姑姑是你的生母,你怎么能置她不顾?就像个……”

他似乎是很苦恼,搜肠刮肚才想出来一个形容词:“没心没肺的畜生。”

这话足够侮辱人,可是刚刚还冷着脸色的元磬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表哥,说话何必这么难听?你我到底有亲,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姚芰衣懒得和元磬掰扯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面对元磬的挑衅,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姚芰衣转身欲走,元磬上前一步拦住他:“表哥,就这么不顾亲情,要一刀两断?”

姚芰衣眼神淡漠,身体却像是即将要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甚至还微微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成功让元磬黑脸,姚芰衣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用他冷淡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说了,你我是一样的人?你是畜生,我当然也是。”

姚芰衣:“当年郡公和宫端意图谋反,失败之后将我父亲推出去当挡箭牌。为了姑母,也为了郡公当年的提携之恩,父亲扛下所有罪名自尽身亡;你以姑母相挟,我亦将你让我做的事做了。从今日起,吴兴姚氏已然再也不欠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