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与史书上记载的一般无二,讲的便是大齐南渡后皇室失去了绝对的权威,海棠舍人于聚贤楼论道,一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言论让三千学子望尘莫及甘拜下风,也从而挽救了南齐朝廷岌岌可危威望。
看着戏台上昭质公子扮演的海棠舍人,齐滺问:“真正的海棠舍人和他像吗?”
在场四个人,三个都是北方来的“外地人”,唯有何维一个江南本地人。齐滺本以为何维会说些心上人的好话,却没想到何维竟然说:“海棠舍人的风采,昭质还是差了点。”
齐滺饶有兴致地抬眉:“说说。”
何维:“院使大人听过一首诗吗?”
齐滺沉吟片刻,答:“天下风流入河汉,文曲倾洒尽江淮。皎皎明月一公子,世人尽知越家郎。”
“对,就是这首。”何维道,“臣在幼时曾去过一次吴兴姚氏,有幸见过吴兴姚氏供奉的海棠舍人像,画像上的绰约风姿,昭质演不出万一。”
吴兴姚氏,元津的妻子、元磬的生母姚霁便是出自吴兴姚氏,当初因谋反被诛的扬州刺史姚霆便是吴兴姚氏的家主。自姚霆身死后,虽然其余吴兴姚氏的众人并没有被波及,但依旧失去了顶级门阀的地位,沦落为二流世家。
齐滺好奇:“海棠舍人的画像怎么会在吴兴姚氏?”
何维一愣,但随即想到齐滺是北地人,不懂江南世家的弯弯绕绕,这才解释道:“吴兴姚氏往前数百年,有任家主名唤姚朔,官至靖北帝一朝的尚书令兼录尚书事,故世人尊为‘录公’。他曾是靖北帝的伴读,而海棠舍人也是靖北帝的伴读,二人自幼一起长大情比金坚,因此吴兴姚氏有很多关于海棠舍人资料,据说都是这位姚录公写出来的。”
“只是可惜。”说到这里,何维一叹,“自从去年……”
何维看了眼萧楫舟,见萧楫舟的脸上没有怒意,这才继续说道:“吴兴姚氏近乎归隐之后闭门谢客,现在已经不知何处去,那些典籍也都没了。”
齐滺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
太巧了,真的太巧了。
当初是萧楫舟说要来临安,结果他们一来临安,就碰上了临安盛兴百年的论道戏。而偏偏,故事的主角,这位死了近百年的海棠舍人,却和去年被萧楫舟诛杀的吴兴姚氏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