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齐滺左一句“功臣身退”右一句“角巾私第”,萧楫舟当场便皱起了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岂是那等庸主,见不得能臣干吏?我巴不得悍臣满朝,阿滺为我做执牛耳之臣。”
这话说得着实漂亮,可听了这样动听的话,齐滺却依旧道:“从来急流勇退都是为臣之道,守着位置不肯放手的,几人有好下场?”
萧楫舟当场反驳:“我绝非那等卸磨杀驴之人。”
看着一脸焦急的萧楫舟,半晌,齐滺却笑了:“文殊奴,我当然理解你,可是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他的目光越过萧楫舟,看向萧楫舟身后的高山与流水,眼中是迷离的光:“昔年商君变法,惠文王即位便车裂商鞅;吴起变法,楚悼王去世,吴起也只落得万箭穿心的结局。齐滺不敢比肩商君吴起,但也知道,凭借我所做的事,日后能有寄情山水的那一日,都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那是孝公、悼王死得早。他们死在了臣子之前,臣子失去了君主的庇护,又得罪了贵族,方才无力回天。”萧楫舟凉凉道,“阿滺你且放心,若是有朝一日我死在你前面,我一定将世家门阀的所有人都一起带走,绝不让他们有机会能够伤害你。”
齐滺:“……”
齐滺语气干涩:“倒也不必。”
萧楫舟继续说道:“阿滺你放心,我不是秦孝公,也不是楚悼王。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刀枪剑雨。”
齐滺:“……”
齐滺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萧楫舟说:“要不,阿滺你为我陪葬吧。”
齐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