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冷冽地吹,齐滺拢起白狐大氅,深觉大兴的风都比昌黎硬上几分。可是站在梧桐树下的萧盛和李问疆竟然只穿着棉衣,并没有穿上大氅。
萧盛十四岁,正是年轻人火力旺的年纪,都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只是他的身体刚刚动了一下,李问疆锐利如同利剑的目光就扫了过来。萧盛被这样的目光看着,瞬间就觉得心底涌上一股气流,硬是逼着自己站直了身体。
萧楫舟走到李问疆和萧盛面前,他脱下大氅递给了李问疆,李问疆却微微后退一步,表达了她无声的拒绝。
萧楫舟这才意识到,现在的李问疆不是凉州时那个护在他身前的问疆阿姐,而是他名义上的嫂嫂,还是寡嫂。
男女有别,就因为这样一句似乎有理又似乎无理的话,李问疆就宁可被浑身冻僵,也不敢接过萧楫舟的大氅。
齐滺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大氅,直接走到李问疆身边,强硬地给李问疆披上,又转到李问疆身前帮他系好带子,才说道:“阿姐要珍惜自己的身体才是,病了岂不是让我们都心疼。”
李问疆原本冰冷的目光在看到齐滺的时候柔和了三分,她低眸,便看到齐滺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红,给她系带子的动作却十分流畅。
李问疆缓和了脸色,说道:“是女官让我们站在这里等候的,说是太后娘娘午睡还未起。”
萧楫舟当即转身对萧盛呵斥道:“太后午睡未起,你不知道带问疆阿姐去偏殿休息吗?多大个人了,怎么傻成这个样子?”
快要被冻僵的萧盛:“……”
萧盛动了动唇,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也不知是冻僵了无法发声,还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萧楫舟将自己的大氅扔给萧盛,十分嫌弃地说道:“自己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