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齐滺和萧楫舟便没有忙着走, 而是对韩遂说:“天色不早, 我们兄弟便先告辞了, 以后若是有事,再来与韩二管家商量。”
韩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最终,他还是只说出来一句:“二位若有事,差人找我便是,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与韩遂分来之后,齐滺和萧楫舟便回到了临时的住处。月上中天,云雾都朦胧起来。若是以往,这个时候齐滺早就吵吵着要早睡早起,但今晚齐滺脱了大氅后却跪坐于书案前,还续上了茶水,竟是一副要深谈的样子。
萧楫舟也对齐滺在盐场究竟发现了什么十分好奇,他坐在齐滺对面,等侯虞、侯七和侯十三坐在下手之后,才开口问道:“今日在盐场,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出乎预料的,这次的齐滺竟然让人意外地答得痛快:“铁。”
铁。
这个字代表的意思实在是有些意味深长,以至于萧楫舟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齐滺究竟说了什么。
好半晌,萧楫舟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齐滺的意思之后,他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是我想的那个铁?”
齐滺点头又摇头:“我猜的。”
齐滺解释道:“最边缘的高炉明显不合常理,这只能说明那是另起的高炉,和整个盐场没有任何关系。除了铁,我想不到任何一样东西,能让昌黎韩氏都这样小心,为了隐藏高炉的存在,竟然来一出大隐隐于市。”
整个昌黎郡都是昌黎韩氏的地盘,昌黎县作为昌黎郡的治所更不用说,上到郡守、县令,下到微末小吏,只怕是各个姓韩。
在自己的地盘上都要这样小心隐藏的高炉,除了铁,还能有什么?
只是……齐滺道:“都是我的猜测,但我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