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安憋了半天,竟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身后的萧楫舟已经快要笑喷了, 他的肩膀都在发抖, 显然是目前为止还算愉快。
齐滺则是冷冷地看着穆怀安, 他轻轻地挣了一下手,这一次,穆怀安没有再扣住他的手腕。
齐滺挣脱穆怀安的控制,重获自由, 齐滺才后退一步, 说道:“府君大人若是被噩梦魇住, 那便去求个神拜个佛, 莫要再对下官做出无礼之事。”
穆怀安:“……”
穆怀安闭上了眼,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平稳到不会被齐滺气死了, 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着自己刚刚嫌弃很久了的冷茶, 冷着脸不说话。
齐滺看着眼前这位又一次发疯还发不同以往的疯的府君大人,一时之间只想送客——
他现在脑子里也有些乱糟糟的, 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好好理清一下思路。
只是府君大人就没有善解人意的时候,此时逐客令已经在齐滺的口中绕了一圈又一圈,穆怀安却表现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一点都没有感受到齐滺的逐客之意。
只是话一出口,还是表露出穆怀安的慌张来:“关于昌黎韩氏私藏晒盐法的事,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但却没有证据。你们想要查, 只怕要亲自去一趟昌黎。”
听了穆怀安的话, 齐滺此刻也不再维持那副恭恭敬敬的姿态,反而带着几分尖锐地问:“昌黎韩氏是府君大人的外家,府君大人就是这样轻飘飘地送你的舅舅一家送断头台吗?”
问完这句话,齐滺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穆怀安的脸看,生怕漏掉穆怀安任何一点的微表情。
齐滺注意到,在听到他的问话之后,穆怀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十分微妙的表情,带着厌恶,带着愤恨,总归是十分复杂,但却全部都是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