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滺的心神瞬间就被这句话吸引走了,他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真的来了!”
萧楫舟的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十分得意于自己猜对了对手的心思:“我早就说过,那份供词是能让穆怀安身败名裂甚至丢失性命的罪状,穆怀安不会真的将那份供词递送京师的。”
那份好笑程度远远大于好用程度的供词从始至终的作用都不过是用来迷惑齐滺,现在齐滺没有被那份供词分去心神,那么那份供词就和废纸无异,穆怀安当然要想别的办法。
现在,穆怀安不就坐不住,自己送上门来了?
萧楫舟叮嘱齐滺:“你记得,一会儿不论穆怀安和你说了什么,你都要稳住心神。你要记得,现在是穆怀安有把柄在我们手里。”
齐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才深吸一口气,对侯十三吩咐道:“请府君大人进来。”
齐滺将上首的座位让了出来,又为穆怀安沏好了茶。等这一切略显繁琐的工作做完,齐滺也觉得自己纷乱的心绪逐渐平稳起来。
袅袅茶香萦绕鼻尖,白色的雾气仿若仙境缥缈,齐滺内心镇定下来,看向缓步走进来的穆怀安。
穆怀安也不客气地坐在上位,他看着案几上的茶,温声笑道:“紫薇郎雅兴不减。”
话语清淡而温和,像是一位温和的长辈正对着自己的后辈低声调笑,完全看不出就在不久的之前,穆怀安和齐滺之间还发生过一场很严重的不愉快。
齐滺也是很佩服这些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对着穆怀安拱了拱手,也表现出一副晚辈对长辈的恭敬:“不知府君大人深夜驾到,有何指教?”
穆怀安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一事不明,辗转反侧也寻不到答案,故而前来寻找紫薇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