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滺脸色一沉——少的那一半的钱最后去了哪里, 简直不言而喻。
齐滺微微抿起唇:“那个人怎么样了?”
赵拓摇摇头:“当官的哪里会在乎我们这些贱民,下手太狠, 人当晚就没了,剩下六十的老母和年纪轻轻的媳妇儿,还有个五岁的孩子。老母和孩子有兄弟照顾, 媳妇儿……媳妇儿被家人逼着改嫁,最后吊死了。”
“混蛋!”齐滺倏地站了起来,长长的衣袖扫过小几上的茶杯, 青玉杯滚落在地, 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齐滺的声音都在颤抖:“贪污也就罢了, 他们怎么敢闹出人命!”
齐滺激动万分,萧楫舟握住齐滺的手,小声安慰道:“阿滺,你先冷静。”
比起齐滺的愤怒至极,赵拓这个当事人却显得那样冷静:“大人,还有呢,如果只是几人生死,我们又何至于抛家舍业颠沛流离?”
齐滺深呼一口气,才说道:“你继续。”
赵拓:“后来县衙就来了衙役丈量土地,说明年迁都,洛阳旧城会被废弃,我们这些人都要到洛阳新都去,现在的土地都要被回收,衙役让我们到新都附近开荒去。”
说到这里,赵拓满面沧桑:“祖祖辈辈种了这么多年的地啊……要是官衙给的合理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们让我们开荒,开荒十亩地,只有一亩是我们的,这我们怎么开得起?”
齐滺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海,他近乎是咬着牙说的:“明明朝廷命令工部划地,百姓一亩换一亩,开荒的辛苦一亩地补发五十文的辛苦费,怎么到了他们这里,辛苦费没了不说,还是开荒十亩换一亩?那你们的地呢?就被他们白白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