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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人就说自己是去告御状的,是希望让各方势力都盯上他们,这样反而让某些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杀人灭口。

想通了这一关窍,齐滺反而不执着问他们究竟要告谁的御状了,而是问道:“老人家,老人和孩子们都带来了,你们的村子没有留人吗?”

听到这句话,赵拓的眼底竟是闪过浓浓的悲痛来。他的眼中有晶莹闪烁,就连声音中都带沙哑:“村里没有留人——如果我们告御状成功,我们就一起回乡,应该还赶得上明年的春耕;如果告御状失败,大概一个人都活不了,留人做什么?”

语气中尽是浓浓的绝望,又带着破釜沉舟的狠绝,丝毫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齐滺瞬间就明白,这些流民遇到的困难一定不小——

封建王朝更迭,从来都是种田的人无田可耕才会揭竿而起,等推翻了腐朽的旧王朝,则接着回去种田。

换句话说,封建王朝的农民群体,但凡活得下去,就不会背井离乡。而封建王朝百姓的根则在田地,有田可耕,他们就活得下去,活不下去的时候,往往是无田可耕的时候。

这么一想,齐滺恍然间猜到了什么,他试探着开口:“是不是那些贪官趁机兼并你们的田地了?”

赵拓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略带几分吃惊地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突然间,赵拓似乎是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倏然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遍周围,当他目光落在内侯官佩刀的腰间的时候,他又缓缓坐下,小声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皇帝老爷的人?”

齐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