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楫舟从书案前站起身,走到齐滺的身前,在齐滺对面径直跪坐。他微微低头,看着齐滺的眼睛:“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萧楫舟比齐滺高了一个头,低头的时候甚至带了几分压迫感。但他声音柔和,冲淡了与生俱来的、很容易就让人感受到惶恐不安的压迫感,反而多出了几分知心大哥哥一样的温柔。
萧楫舟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轻柔的声音说:“齐滺,我知道你的来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会比我还要懂得你的宝贵。”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神迹,是上天送给我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柔,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齐滺,我永远不会害你。相反地,我会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还要相信你。”
听了萧楫舟的话,齐滺的脸上显出几分挣扎来。良久,他抬起头,眸光紧紧地盯着萧楫舟,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甚至听起来略微有些荒唐的问题:“卢大人反对你迁都,你是怎么想的?”
“啊?”萧楫舟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时间都有些缓不过神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齐滺不答,而是固执地说:“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萧楫舟不明所以,但看着齐滺罕见的坚定,还是想了想,回答了齐滺的问题:“我很开心,卢师傅还是我的师傅。”
齐滺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下,但他还是坚持问道:“怎么说?”
萧楫舟:“万事有利有弊,迁都洛阳,利在国家、利在官场,害却是在百姓。这件事说到底,不过是拿百姓身家性命来换国家的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