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宁愣了愣：“这些毛衣都是你织的？”

“当然不是，是我们胡同里的大婶大娘们织的，还有些小媳妇、小姑娘的，他们有空也织。”

“不过小姑娘的手艺可能不太好，会的花色也不会太多，当然了，他们的手工费也收得低。”

“你要那些复杂的花色，就得找老手艺人，手工费会贵点。”

小姑娘瞧着苏语宁眨了眨眼睛：“姐姐，我瞧着你挺洋气，怎么会找来我们这家毛衣铺？”

“现在的小姑娘，不都喜欢机器织的衣服？”

苏语宁笑了笑：“我喜欢手工织的毛衣，穿着暖和。”

“姐姐你真识货，现在这些小年轻都追求时髦，根本不知道那机器织出来的衣服，除了好看，哪里有我们手工打的毛衣暖和。”

小姑娘边说边走出来替苏语宁量尺寸。

“听你这口气，是店里生意不好？”苏语宁弯着眼睛笑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也没瞒着：“可不嘛，现在来织毛衣的人少了，加上手工费太贵，还得等，大家都不愿意上这来。”

毕竟上供销社买一件可是现成的。

“就没想过，多做些成品衣，拿去供销社直接卖？”

“当然有想过。”小姑娘瘪了瘪嘴：

“可哪有那么容易，就说我们墙上这些样衣，十天半月也卖不出去一件，好不容易有个顾客，还很可能大小不合适。”

苏语宁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耗着？”

“那能怎么办，就耗着呗，反正我主要是卖毛线，很多人买不起衣服，也愿意买了毛线回家自己织着穿。”

“……”

苏语宁有点无语：“可我瞧着这铺子也快拆了，等拆了之后呢？”

“放心吧，这里一时半会拆不了，那么老些人呢，说拆就拆，又没地安顿，还不得吵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