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谢云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拼命摇头,一头大汗。
成个人的感受,就好似在大海之中, 浮浮沉沉。
连那根救命的浮木, 都被人抽走了。
陷在噩梦之中,走不出, 醒不来。
一只纤手伸出, 拿了餐巾纸, 替他将额头上的汗, 全都擦去。
“阿隐,阿隐……”秦霜树轻轻地唤。
心中好不放心。
她将手中汗水湿透的餐巾纸,扔进垃圾桶。
这才又伸出手, 用手背去摸了摸谢云隐的额头。
没有发烧。
“阿隐。”她轻轻拍了拍他。
没有反应。
秦霜树想了想, 又推了推他。
“阿隐。”
好不容易,谢云隐终于全身一颤。
缓缓张开了眼。
“阿树,我怎么了?”他的声音好疲惫。
秦霜树关切地说:“你发噩梦,醒都醒不来。我才唤你。”
谢云隐怔了一怔,思绪渐渐回到那个可怕的梦境。
他成个身体忽然颤了一颤。
两人已经好熟悉彼此的情绪和反应, 秦霜树忙问:“阿隐,咩事呀?”
谢云隐想了一想, 终于还是将他不习惯吐露的脆弱暴露在她的面前。
“我分不清, 阿树,我分不清那是梦,还是……”
“还是咩呀?”她问。
谢云隐的声音更低:“我的上辈子。”
秦霜树忽然坐在床畔,爱怜地握住他的手, 问:“你又梦见你阿爸阿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