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哥心生懊恼,一边走,一边狠狠踹一脚路边的银杏树。
金黄的树叶,扑簌簌落个不停。
“沙沙”声不绝,落叶飞舞。
美得好似一个梦。
只可惜,歪哥这样的烂仔,再诗意的环境,他都嫌弃不如一张港纸。
他正骂骂咧咧:“成班扑街仔,食碗底、翻碗面!个个都忘恩负义!”
“我这样背,都是阿娟那衰婆克我。话不定,连我这对耳朵,都是她害我!死八婆,等我抓返你,有你好看!”
空气寂静。
他连自己那一连串骂街,都听不到。
不由也有些沮丧。
暗自盘算,要去哪抓阿娟出来。
正当他神思不属。
簌簌飘落黄叶的长街中,忽然冲出一个人。
一棍子,自背后狠狠向歪哥打过来。
如果是平日,歪哥走哪,都是呼朋引伴。
他又耳聪目明。
何况拿棍子打他的,是个女仔。
这种小儿科的偷袭,根本都打他不到。
但是,他而今聋了。
又走背运,周遭的烂仔反水的反水,跑路的跑路。
连阿耀都不在。
听不到偷袭的风声,那根铁棍即刻重重打在腿上,歪哥才发觉。
当场,痛得他龇牙咧嘴,抱着那只脚原地乱转。
这才看清楚,从背后打他的,正是他刚刚还在大骂的阿娟。
阿娟一边疯狂舞动铁棍,连连朝他打过去。
一边嘴里破口大骂。
只可惜,歪哥一个字,都听不到。
骂着骂着,她不由痛哭出声。
眼泪如同落雨,水珠从面上不断滚落。
歪哥虽然是男人,力气比她大很多。
但看她接二连三给他打过来的气势,心中还是好怕。
只能左躲右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