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同样不懂得,应该怎样去安慰,这样刻在骨子里的惨痛。
就像面对嘉峰,她都不懂得,该怎么抚平儿子自出生起,就不被父亲钟爱这个事实,造成的创伤。
她默默跟在谢云隐身边,好半晌才说:“如果可以,我将耳朵借你。今夜,无论咩你都可以讲,我听过都不再记得。”
对于这样刻骨铭心,来自原生家庭的伤害。
除了倾听,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伤痛,不是一句安慰的话,便可化解。
谢云隐轻轻一笑,桃花眼中流光闪烁,他静静道:“多谢你,阿树。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已经早都过去啦。”
其实,秦霜树同他一样清楚。
如果真正已经过去,他不会听到嘉峰梦呓,就突然回转身来,那样强势地替她抱住嘉峰。
更不会将深埋胸中二十年的隐痛,在她面前吐露。
只不过,他们这只是第二次见面。
他不愿意提,秦霜树也不好再问。
两人一路,顺着小街拐出。
走过长街。
秦霜树好不容易,又想到一个话题:“谢生,你今日冇开车?”
她本来以为,嘉年华活动的广场不好泊车,他将它停在了小街拐角的停车场,所以他会在静夜中独行。
可是刚才,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泊车的地方,秦霜树这才顺口问出。
谢云隐脸上的笑容更轻,缥缈得好似根本从来没笑过。
这,也是一个很难答的问题吗?
秦霜树自觉收声,什么都不再问了。
谁知,在她都以为对方绝对不会回答的时候。
谢云隐忽然说话了:“而今是中秋夜。在我家乡,姆妈每一年这个时候,都会带着我提一盏花灯,母子两一齐去追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