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拣了这么大一纸袋,送过来。
“阿树,你同嘉仔母子,一个救我命,一个让我真正明白鸿仔的心意。我心中不知几多感激。”
庄家明正常起来,竟然颇具文艺气质,斯文俊秀。
讲话也很有些粤语残片文艺对白的意思。
秦霜树微微一笑,正要推辞。
嘉峰探出小脑壳,去嗅那些食材那种从来没闻过的气息。
小朋友大声惊叹:“好香呀!妈咪,这些都是咩呀?”
他自劏房出生,一块猪肥腩熬的猪油渣,已经可以好似过年一样高兴。
哪里见过这些山珍海味?
庄家明听见,怜惜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嘉峰的小脑袋。
秦霜树已经警惕地将小朋友揽在怀中,碰都不让他碰到。
庄家明凄然苦笑,叹了口气道:“阿树,我冇其他意思。小小礼物,咩都不可以代表。我只是希望稍稍表达我的感激。”
“趁手之劳,庄生无需挂怀,都不用送东西。”秦霜树淡淡道。
庄家明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其实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恳求阿树成全……”
他说得十分艰难。
从前,心高气傲的音乐才子,几时求过人?
可是,如今他却不能不来,不能不求。
秦霜树微笑道:“咩事呀?庄生,你讲先。”
礼下于人,原有所求。
她其实也猜到。
只是,猜不出,他对她还可以求些什么。
庄家明眼中,露出又追忆又惘然的神色。
他的一双眼如梦似幻。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另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