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挖的。
潭面上的水汽愈来愈密集,成片成片地往上冒,潭边的霜雪已经消融,化作冰水流入潭中,很快融为沸水。
他浸泡在潭水中,朦胧的水汽将他包围,身上的两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之势愈合,心间的伤口尚未彻底愈合,他忽而睁开了眼。
那把被他插在石头上的剑也仿佛受到什么感应一般,忽然颤抖了起来,一刹那便破石而出,这一瞬间它仿佛又失去了那道感应,在空中呆滞了一刻之后又落在了雪里,压出一道剑痕。
潭中人抬手一招,剑便落入了他的手中,他拿着剑端详,雪白的剑身映出他那如冷锋一般的眉宇,他屈指弹了一把剑身,剑身发出一阵清幽的剑吟。
“别急,晚点带你去。”他虽这么说着,人却已经从寒潭里出来了,两指交叠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便已干透。
他往身后伸了伸手,寒潭里的珠子被他吸入手中,他仔细整理了一番形容,而后一步百里往某处而去。
慕云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境一个接一个地来,说是梦境,更像是些片段,忽闪忽现,如同碎片一般,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搅得她心情不佳。
想看清又看不清,偏偏还要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这种模糊抓不住的感觉实在让人生厌。
她抬起手看了眼手骨,灵力已不似此前那般稀薄。
差不多了。
她起身推开窗看了眼外头,四下寂静无人,唯有明月当空,倾洒了一地清辉。
非煦醒得早,坐在桌边等着,听见隔壁的动静后,起身推开了窗,看着她问道:“殿下,现在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