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说着扁了扁嘴,语气中也多出些委屈,显然还记着当时的情绪,他道:“但哥哥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因为我逃学,所以今天必须给我立规矩,写课业时坐姿不对也要打,握笔姿势不对也要打。”
他说着,目光又飘到书房里面——这会儿陈雁行又换了一个东倒西歪的姿势。
魏燃再开口时语气变得酸酸的:“现在轮到里面那个,哥哥不仅没打他,还笑。”
他低头,终于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丁严身上,耿耿于怀道:“我敢跟你打赌,哥哥肯定是觉得他这姿势很可爱才笑的。”
丁严被魏燃的语气中的酸弄得有些倒牙,他扒开魏燃的手,探头往里面看,目光落在魏飞梁的表情上,顿了一下。
丁严面无表情回头对魏燃道:“你说的没错,你哥就是双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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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飞梁对魏燃和丁严对自己的吐槽毫不知情。
他处理完手边的事情,撑着脸饶有兴致看向陈雁行。
观察陈雁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魏飞梁从前从不觉得观察别人有趣,他从小聪慧,出身又好,一入仕便进了内阁,只用一年时间便官职首辅。
他从不需要观察别人的表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观察他的表情,揣测着他的心思在他开心的时候陪笑脸,在他不悦的时候跟他一起同仇敌忾。
那些人就像是被设置好的程序,恨不能浑身上下长满心眼,观察他们实在过于无趣。
可陈雁行不同,他写个方案都能在脸上摆一场热闹的戏剧。
他每次抬头,他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同的,更难能可贵的,是无论陈雁行脸上的表情变化多么丰富,他那双眼睛始终都透着清澈的愚蠢。
魏飞梁觉得他可爱极了。
就像现在,他困得都翻白眼了,脑袋一点点,像只啄米的小鸡,可每次惊醒他总会第一时间揉揉眼睛,打个哈欠然后继续写。